武建力:优化养老金投资运营 进一步发挥长期资金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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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日消息，“养老金融与资产配置论坛”近日在北京成功举办。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规划研究部主任武建力出席并发表了主题为《社保基金的投资理念与方向》的演讲。

图为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规划研究部主任武建力
　　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规划研究部主任武建力在发言中指出，养老金开展市场化投资运营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并对进一步优化养老金投资运营提出了夯实本金、提高投资收益、拉长投资期限等三点建议。
　　以下为演讲原文：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同仁大家上午好，首先感谢会议主办方的邀请，让我能够有这个机会与大家一起分享中国社会保障体系和投资运营的一些相关情况。社会保障是民生安全网社会稳定器对于促进经济发展，改善民生取得至关重要的重要，中国政府历来高度重视社会保障工作，在谋划养老保障体系建设方面做出了制度性的安排。经过长期发展改革我国初步构建了由政府企业和个人共同参与的三支柱，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为应对人口老龄化积累了一定的养老财富基础。
　　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建立更加公平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加强社会保险基金投资管理和监督，推进基金市场化多元化投资运营。目前来看各支柱的养老基金均已开展了市场化的投资运营，截止2019年末作为第一支柱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累计结余6.3万亿，其中超过1万亿的基金委托社保基金会开展了投资运营。第二是做补充养老保险，由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两个部分组成，其中企业年金积累基金近1.8万亿，职业年金基金结余超过7千亿元。第三支柱个人商业养老金主要是个人税收递延性养老保险产品，实现保费收入约12.4亿元，此外于2000年设立的全国保障基金，作为国家的社会养老储备基金由社保基金会负责投资运营，到2019年末的时候，基金的权益是2.1万亿元。
　　养老金是社会保障的物质基础，我国养老金的财富积累与未来支付需求还存在着较大的差距，尤其是在社会保障体系面临着人口老龄化进程加快，国内外经济形势趋于复杂的风险挑战的背景下，通过投资运营实现基金的保值增值，对于促进社会保障制度公平可持续的发展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养老金开展市场化投资运营的重要意义，总结下来有以下几点：
　　第一，养老金投资运营是新时代国家社会保障体系建设总体方案的重要内容，我想也是昨天公布的“十四五”规划健全多层次社会保障的一项重要内容，党的十九大报告对加强社会保障建设提出了“兜底线、织密网、建机制”的基础要求和全面建成覆盖全民城乡统筹，责权清晰，保障适度，可持续的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的奋斗目标，这是党中央在科学研判事情国情的基础上把握我国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和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建设更加公平可持续的体系做出的重大部署。为实现这一目标开展养老金投资运营，实现保值增值是重要的任务之一。近期中央在总结国内外社会保障领域改革发展经验的基础上，全面系统的提出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和中长期规划和改革完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总体方案，明确提出要夯实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养老财富储备，按照市场化多元化专业化的原则开展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的运营，促进长期平平。
　　第二养老金投资运营是拓宽基金收入来源扩大基金积累的重要措施，投资收益对于提高养老金收入扩大基金积累都发挥着积极的作用，同海外的经验来看，加拿大养老金最新的精算报告显示在维持现有缴费率和支出水平的情况下，可通过投资运营维持养老金永久存续。2019年加拿大养老金当年投资收益在当年基金收入中占比为26%，预计到2030年这个比例将达到33.36%，截止到2019年财年底资金净资产规模中过去十年累计收益占比超过了2000亿加元，占比超过了一半。从国内实践来看，全国社保基金从一开始管理200亿元中央预算拨款起步，截止到2019年末基金全域规模达到了2.14万亿，其中累计的财政性拨入9595亿元，累计的投资增值是11780亿元，投资收益已经超过了本金的部分，投资增值额已经超过了财政性净拨入规模，随着总规模的不断增长，投资收益已经成为了社保基金重要的资金来源。
　　第三在人口老龄化背景下，养老金的保值增值更具有紧迫性，根据有关测算2020年我们将进入中度老龄化，2030年将进入重度老龄化，老龄人口将达到4亿人，到本世纪中叶也就是实现第二个百年梦想的时候，我们的老龄人口将达到5亿以上，老龄化将带来社会保障支出的压力，也将对可持续性带来挑战。根据中科院社保研究中心的预测对于企业职工基本养老基金在全国缴费率均维持16%不变，不考虑延迟退休的政策下，未来30年赡养率将翻倍，基金支出增长将快于收入的增长。2019年国务院做出降低社保费率等重要举措，在有效应对经济下行压力，减轻企业负担的同时一定程度上也带来了养老基金收入的下降。数据显示2019年基金收入增速出现显著下滑，增速仅为0.82%基金累计结余降至5.9%，创近年来的最低值。今年2020年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这个增速应该是一个最大的负值，将来数据出来大家可以看到。面对这些挑战，进一步提高三支柱养老投资基金的效率，进一步做大做强作为国家战略储备的全国社保基金，夯实社会保障制度持续运行的物资基础，时间紧迫意义重大。
　　第四养老基金投资运营是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养老金开展投资运营不仅促进自身保值增值，还有利于为实体经济发展促进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提供长期的资金，增进民生福祉。以全国社保基金为例，通过直接股权投资等多种方式参与国家重大工程和重大项目建设，支持国企改革，践行落实国家战略服务实体经济的责任，通过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的投资，投资了科技创新企业的发展，推动了实现关键核心技术的突破，助力相关产业升级，通过信托贷款等方式参与基础设施建设和保障网等建设为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公平做出了贡献。此外，作为长期资金社保基金始终坚持长期责任，价值投资，责任投资的理念，注重长周期业绩导向，在优化资本市场的投资结构，维护市场稳定，促进健康发展等方面也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此外通过市场化委托投资的机制，也提高了市场参与主体规范化水平。
　　当前我国养老金投资运营也面临着一些困难和挑战，存在着一些尚待进一步改革完善的地方，以下我从福利三要素及本金收益率和时间的角度，对进一步优化养老金投资运营提出几点建议：
　　第一，进一步夯实养老财富储备作大投资运营的本金，作为社会保障制度的财富基础，我国养老金积累水平偏低，尤其在人口快速老龄化的情况下，未来基金结余还将面临较大的下行压力，目前我国整个三支柱养老金体系包含全国社保基金在内，广义养老金体量近为11.4万亿元，占同期GDP的比重是11.5%。而市场主要发达经济体则积累起的规模较大的养老金如美国、加拿大、英国等，养老金规模均大于GDP，分别为GDP的1.51倍，1.59倍和1.23倍，整体而言，当前我国社会保障体系基金积累规模偏低，养老保险制度的可持续性面临较大的挑战，对于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建议通过多种措施改善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制度，提高缴费与待遇发放的激励型，在此基础上加快全国统筹，这样不仅有利于增强了资金的调剂作用，缓解了支付压力，又有利于增强制度的公平性和持续性，更重要的是还有利于有效的归结资金，统筹管理，集中投资，提高投资收益，切实改善基金的造血功能。对于二三支柱养老金建议完善年金相关制度和模式，研究出台个人养老金相关政策，综合运用税收激励投资运作等措施，鼓励企业个人将私人养老金做大做实，对于全国社保基金建议科学测定未来养老金的收支和态势，明确责任边界，合理预测基金保底规模，完善财政预测拨入机制等政策措施做大做强国家养老储备。
　　第二，进一步改善完善投资体制机制，提高养老金投资收益的水平。一是尊重市场规律提高养老金应有的风险承担能力，目前在养老金的实际投资运营中，还存在着过度强调安全性的问题，由此带来了承诺收益和短期绝对收益的固化思维导致养老金的市场风险程度普遍不足，表现出来的就是养老金绝大部分资产配置在银行存款债券等固定收益产品上，拉低了长期的收益水平，所以建议养老金发起人能够客观评估养老金的风险承受能力，平衡好收益目标和风险目标的关系，坚持市场化专业化原则，进一步提高权益类资产的配置比例，承担起长期资金应有的市场风险，不断提高养老基金收益水平。二是完善养老基金监管制度，扩大基金的投资范围，在世界金合组织31个成员国当中，绝大国家的养老金均可以广泛的投资于股票，政府债券，企业债券，共同基金，私募基金，贷款存款房地产等资产，也可以不同程度的投资于国外资产，其中美国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等七个国家在所有资产类别上基本上没有比例限制，而在我国无论是各支柱养老金还是全国社保基金，投资范围都相对狭窄，特别是对境外市场和另类投资限制较大，缺乏分散风险的渠道。此外这些基金均面临着较为严格的数量监管，建议在梳理总结现有投资政策和投资管理经验的基础上，研究完善养老金监管方式，扩大投资范围，提升养老金资产配置的广度和深度，在承担应有的市场风险水平下通过多元化进一步提高投资收益水平。
　　第三，进一步发挥长期资金优势，拉长投资期限。目前政策允许市场化投资运营的各支柱养老基金均为积累的结余资金，净值上处于长期资金，但在实际投资中投资目标模糊化，投资决策短视化和绩效评估短期化的问题依然突出。所以对于养老金发起人建议做好自身资产和负债的匹配工作，明确资产的投资期久，着眼于长期保值增值的目标，真正做到长潜长投，相应的还要坚持长期的绩效考核，关注长期业绩不以短期业绩排名论输赢。考核虽然是事后的，但考核方法却至关重要，决定了事前和事中的投资理念和投资方法。对于养老金受托人则要配合发起人做好长期投资规划，坚持长期投资理念，着眼于长期视角开展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此外还要利用养老金长久期的特性，加大基础设施，非上市股权和PE基金的投资获取更多的非流动性议价。
　　以上就是从福利的角度提出加大养老金本金规模提高收益水平和拉长投资期限的三方面建议，希望我国各支柱养老金能够通过投资运营进一步提高投资收益在基金积累中的占比，提高养老金财富积累，促进更加公平可持续的社会保障体系建设，不断完善，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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